不可詠思

你是我漫漫長夜裡的那抹曙色。

尋隱者-之一【刀女審】

※群裡開啟的現代paro企劃。


※繁體注意。


※我流設定有,審神者有名字。


※CP為藥研藤四郎x女審神者,大二醫學生x兒科病房護士。


※此篇有跟 @雪泥黑 的女兒阿椋聯動,阿椋真的好可愛喔。(安詳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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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兩大袋日用品和食物的付云深站在屋簷下,仰頭看著漸大的雨勢發愁。


「真倒楣……下雨天最麻煩啦。」喃喃自語著,她騰出一隻手從提袋裡撈出一把天藍色的折傘。


「本來還想去小巷子擼貓來著……嘖。」虧自己罐頭都準備好用來賄賂了,結果碰上這鬼天氣,簡直不能更糟心。


——雖然照她這種被小動物們厭惡的體質,也不會有毛茸茸願意靠過來啦。


不過人因夢想而偉大嘛,就算飽受挫折自己還是立志撿一隻有意願跟著她的毛茸茸小可愛回家的。


追根究柢還是被這天氣給阻擾了那偉大而不凡的征途。


「……這該死的天氣。」


埋怨歸埋怨,她最終還是認命地撐起傘,踏上淒清的返家之路。


雨水拍打在傘面上所發出的滴答聲響令付云深感到不耐,平底涼鞋不小心踩進水窪讓她的心情更不美妙了。


那種濕漉且冰涼的觸感,說多難受就多難受。


輕薄的米色罩衫在滂沱大雨的摧殘下逐漸被打濕,吸了水而變得厚重的長版罩衫使正在趕路的女子不悅地嘖了聲。


裸露在外的後頸突地感受到一陣刺痛,她頓了頓,而後旋身鑽進自己所熟悉的小巷裡。


擦過耳際的子彈打在斑駁而老舊的牆面上,扔開手上的袋子和傘,女子利用嬌小的身形穿梭在地形複雜的巷弄之中。


——這場惱人的雨簡直在幫助自己身後那群上門尋仇的傢伙。


又一次閃過從後頭射來的子彈,付云深咬牙切齒地想著。


「今天真是倒楣透頂。」藏身在堆滿回收物的推車底下,壓著被刀劃傷的左手臂,臉上沾有血漬和汙泥的她一邊無聲地碎念著。


好在也多虧了這場雨,遮掩了自己紊亂的氣息、也抹去了負傷移動留下的血跡。


感覺到敵人接近,付云深壓低了身子,綠眸瞇起,屏息等待對方露出空隙。


趁著落單的那人一時不察,她動作輕盈而無聲地助跑後跳躍,在攀上男人頸肩的那刻看似柔弱無骨、環抱著脖子的胳膊用力一勒。


「她在那裡!」不遠處的黑衣男子吶喊著,手裡的消音手槍毫不猶豫地對著付云深一頓掃射。


混亂之中她順走了倒地那人手裡的小刀、幸運地躲開了對方雜亂無章的射擊,右腿卻不幸地被敵方不知從哪投擲來的飛鏢給刺到了。


「草,這東西最好沒摻毒——」俐落地拔起後扔掉腿上的銳器,付云深拔腿狂奔的同時哀嚎道。


劇烈的運動讓右腿的傷口血流不止,崎嶇不平的地勢和冰冷刺骨的雨水無不刺激著傷處。


用力咬了下舌尖努力保持清醒,臉色越發難看的她強忍著暈眩感在雨中持續奔馳。


在路過巷弄間的交叉口時,一隻手將付云深拉進了位置偏僻的窄巷裡。


狠戾的眼神在看清來人後轉為錯愕,她乾笑著將原本欲直刺對方頸脖處的小刀放下:「……那啥,認錯人了認錯人了。小姑娘你下次別這麼胡亂拽人啊,萬一碰上壞人怎麼辦。」


「現在也不是聊天的時候,你從哪兒來的就趕緊走吧。」聽到不遠處搜查所傳來的聲響,眉頭皺起,臉色慘白、神情肅殺的付云深說:「下次不要為了圖方便走這種小巷子,碰見了這種場面當心被滅口。」


「……你不是壞人。」墨色的瞳眸盯著她瞧了好半晌,緊握著她的手的黑髮少女異常篤定地說。


「哈?」付云深呆了呆,「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你受傷了。」打斷她未完的話語,少女表情緊張且擔憂的看向自己身上深淺不一的傷痕。


「……先打住,我頭有些暈。」見她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付云深不禁扶額,「小孩子別淌大人的渾水,趕緊回家去。」


「我不能丟下你。」少女清秀的臉龐帶著倔強而固執的神色,瞪圓的眼眸明顯流露出不贊同,「而且我不是路過的,是看到他們欺負你才……」


她愣了愣。


「找到了!」


「她在這裡!」


「別讓她跑了!」


「……嘖,來不及了。」一把將人給扯到自己身後,付云深伸手扒了扒腦袋,看著眼前不減反增的人馬,她嘆了口氣:「是傻孩子,也是個好孩子啊。」


「我不小了。」聞言,站在她身後的少女小聲抗議道:「已經17歲啦。」


「還沒成年就是小孩子。」扭頭看向自己保護著的人,慘白的鵝蛋臉揚起一抹閒散且溫和的笑容,「等會兒場面太血腥會害怕的話別看啊,可以的話你還是找機會逃走吧。」


「我不走。」她認真地說,「要走就一起走。」


「你這小姑娘真是……」付云深笑著搖搖頭,「會打架嗎?等等有人朝你靠過來就拿這個往要害揍。」隨手從牆邊撿起一把老舊的鐵鉗後塞給對方,她語調輕快地教學著。


「被抓或是碰著困難了就喊我,我會來救你,知道嗎?」


「知道了……」她怔怔地看著那雙隱含戾氣的綠眸和平靜且帶有安撫意味的微笑,最終輕聲應道。


「那就開始吧。」付云深轉頭看向黑衣人,「真是的,明明我已經不摻和這種事很久了啊——」唇角的淺笑漸漸地染上嗜血的殺意。


***


寂靜無聲的黑暗中,滴答不斷的水聲和悅耳的口哨聲交織成一首不成調的樂曲。


原本緊閉的綠瞳倏地睜開,毫無焦距的視線直勾勾地落在方才發出聲響的位置。待自己睡的有些迷糊的腦袋比較清醒後,付云深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緩慢地從床上爬起。


在傾盆大雨中上演的鬥毆事件最終以她們的勝利劃下句點。


雖然這勝利來的當真莫名其妙,原本畫風熱血的幹架場面突然轉為玄幻小說裡才會出現的情節。


她那時正拎著刀衝上前時,黑髮少女手一揮就讓那群黑衣人動彈不得了。


這部分她還能接受,但後續情況付云深覺得自己接受不能。


……好端端的女孩子變成了一頭大白狼,誰能若無其事誰能平靜接受這個詭異的超展開劇情?!


付云深默默地看了眼右大腿上已經做過簡單處理的傷口,又伸手摸了摸還有點疼的腹部——給大白狼以扛貨物的方式馱在背上,能不被壓的胃疼嗎?何況奔跑的路線還如此顛簸。


想起自己昏厥前對方似乎還從10層樓高的地方一躍而下,那比玩雲霄飛車還刺激的景象跟經驗是她不願回想的糟心畫面。


嗯,不是自己白日做夢。


那孩子是真的在她眼前變成了一頭白狼。


……這種另類的跟心儀毛茸茸近距離接觸的經驗也是頭一遭了。


「……那啥,你在嗎?」一邊苦哈哈地想著,付云深清了清嗓子,努力地睜大雙眼、憑藉著微弱的光線找尋蹲在某個黑暗角落的少女。


「我在這裡。」


扭頭看向自己的右側,她總算找到了對方。


「燈不點開嗎?」付云深好奇地問。


「壞掉了。」少女的聲音透著明顯的氣餒和委屈。


「這樣啊……」環顧了下四周,她若有所思,「對了小姑娘,咱們都共患難過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付云深,你呢?」


「啊?」對方呆了下,「……椋翊,我叫葉椋翊。」


「喔,那我喊你阿椋可好?」手指摩挲著下巴,付云深笑瞇瞇地問。


「咦?好、好的。」


葉椋翊沉默了片刻,最終鼓起勇氣問道:「……那個,你不害怕嗎?」


「嗯?」


「妖怪什麼的……不覺得可怕嗎?」雙手不自覺地扯著衣角,她緩緩的朝女子靠近了。


注視著那雙清澈、此刻正流露出不安的異色瞳,她的神色變得柔和。


招了招手,示意少女靠近自己後坐下,付云深動作輕柔地用手指開始給她梳理那早已凌亂的及腰長髮。


接著像是變魔術般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條天藍色的髮圈,她一邊給葉椋翊紮馬尾一邊用著尋常的語氣說著:「阿椋,你見過鬼嗎?」


「……?」不自知地輕擺著蓬鬆的白色狼尾,少女誠實的回答道:「沒看過。」


「鬼神再怎麼可怕,也不及人心。」垂下眼簾隱去眼底的冰涼,付云深語氣輕快地說:「何況阿椋你比外頭那些妖魔鬼怪可愛的多了,我怎麼會害怕呢。」


「……」葉椋翊似是害羞了,腦袋微微地低了下來。


「大功告成,頭髮整理後看起來精神多啦。」順手摸了摸少女的頭,她愉悅地說。


「對了,這裡是哪兒?」


「我家。」眨巴著眼,被持續摸頭的葉椋翊開心地甩了甩尾巴。


「你住地下室?」付云深皺眉了,「跟人租的?」


「嗯。」少女點點頭,「生活費不夠,只租的起這裡。」


「嗯……阿椋。」沉吟片刻,她看向神態懵懂的葉椋翊:「雖然我們逃掉了,不過之後可能會有麻煩找上門來,這事我得負責。」


「剛好我的地方欠個一起合租的室友,怎麼樣?」


葉椋翊緩緩瞪大了眼。看了看正因下雨而漏水的老舊住所、又看向笑容明亮且溫柔的女子,她猶豫了。


「不嫌棄我手藝普通的話,我可以包辦做飯。」


「……!」


「喜歡吃甜點嗎?一些餅乾跟小蛋糕我也會做喔。」見她意動了,付云深用著誘拐小孩子的語氣施施然地補了一句:「——每天都有不同的口味喔。」


「云深姐姐請你帶我走吧!」眼中閃爍著名為食慾的光芒,少女衝上前,眼神閃亮地望著她。


作為一名西紅柿雞蛋麵狼選手,葉椋翊感覺自己即將邁入天堂。


「傻姑娘,你行囊什麼的要先收拾啊。」見狀,付云深噗哧一笑,「重要的東西跟換洗衣物帶著就好,盥洗用品那些我客房都備著。」


「知道啦!」


……


離開地下室後,她發現原本磅礡的大雨不知何時停了。


一手拎著傘、另一手拉著少女的手,付云深笑著看向對方:「都藏的好好的呢,沒事啦。」


「唔。」葉椋翊仍有些不安地摸了摸原本有著尖耳和尾巴的地方。


「趁雨停了咱們趕緊走,等等又下雨就糟啦。」扯下身上的長版罩衫披在對方身上後,她牽著她的手朝小區的方向走去。


「阿椋。」


「?」


「剛才在地下室的口哨聲是你吹出來的?」


「嗯啊。」


「很好聽啊。」付云深似是想到了什麼,莞爾一笑:「是名副其實的狼哨呢。」


「?」


「沒什麼——」走在前頭的女子驀地回首,綻放出了燦爛且開懷的笑顏。


雖然充滿波折,不過還算是個幸運的一天呢。


雨過天青的午後,她合著輕快而活潑的狼哨哼起了歌。


章之一:狼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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