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詠思

你是我漫漫長夜裡的那抹曙色。

沉於謐海

※四周年相關感想。


※無關刀女審系列的女兒們的創作。


※繁體注意。


※無病呻吟的碎碎念注意,想看美好溫暖等正向告白刀們的文字的人可以略過這篇了。


※這是個渣嬸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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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あたしあなたにあえて本当に嬉しいのに


当たり前のようにそれらすべてが悲しいんだ


今 痛いくらい幸せな思い出が


いつか来るお別れを育てて歩く』


1


夾帶著花草芳香及熱氣的風拂面而過,懸掛在屋簷下的風鈴於搖擺之際發出清脆悅耳的樂音。


手拿著一疊公文的黑髮少年面色沉靜地走在檐廊上,純黑的色無地隨著他的步伐在半空中劃出俐落的線條。


在時之政府前陣子實裝了刀劍男士的輕裝後,作為婚刀的藥研藤四郎理所當然的成為本丸第一位換上充滿夏日氣息服飾的刃。


為了自家男刃花錢毫不手軟的審神者在買完他的衣服後才發現政府給每個本丸都配給了一張兌換券,於是在博多藤四郎猙獰恐怖的表情下,女子面不改色地給眼神閃亮的亂藤四郎買了造型可愛的輕裝。


反正那張券不用掉也會過期,還不如給亂亂買好看的新衣服。一把接住了歡呼著飛撲自己的短刀,審神者那時笑瞇瞇地說道。


憶起身為本丸財務管理的弟弟最近幽怨中混著控訴的眼神,藥研藤四郎平靜的神情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無奈。


踏進了審神者的房間後,他看向待在房裡許久的短刀,挑了挑眉:「大將呢?」


「主公大人出門了喔。」懷裡抱著淺藍色鯨魚抱枕的小天狗神態慵懶地說,「衝出房間的時候還嚷著今天有很多針要打呢──」精緻可愛的臉龐很是依戀地蹭了蹭仍殘有溫度的大娃娃。


「嗯。」淡淡地回應著,藥研藤四郎將手上的檔案夾放在桌上後便也跟著坐在榻榻米上。


「有什麼想說的就說。」注視著牆上那漆黑一片的屏幕半晌,眼神冰涼的少年斜睨了今劍一眼。


「你最近很焦躁呢。」小天狗歪了歪腦袋,妖異而美麗的紅眸微微彎起,「畢竟再過一陣子就是主公大人就職四周年了。」


「……」


「藥研你不相信主公大人嗎?」


「……不是的。」


「她答應過我啦,不會再突然消失了。」動作輕柔地將鯨魚抱枕放回女子的床上,今劍笑著說:「三年前那個固執地相信著主公大人會回來、比誰都要冷靜的藥研藤四郎去哪啦?」


聞言,他苦笑了下。


駕輕就熟地從審神者的床底下撈出一本封面古舊的書,小天狗將其塞到對方懷裡後拍了拍藥研藤四郎的肩膀:「作為祝福跟禮物,這東西就交給你啦──」


「這是什麼?」


「是主公大人的筆記喔。」今劍吐了吐舌頭,「看完了記得藏回去,你可千萬不要出賣我啊。」


「你……」藥研藤四郎表情複雜地看著他。


「裡頭寫什麼我可不知道,不過主公大人最近一直對著它又塗又寫的呢。」一邊說著,穿著內番服的男孩緩慢地自地上爬起來後伸了個懶腰:「那麼我就先出去啦,跟岩融約好了要玩遊戲呢。」


不待他說些什麼,小天狗腳步輕快地離開了房間。


2


『如果你翻開了這本……我該稱之為日記還是筆記來著?


啊,不過日記什麼的好麻煩,就叫它筆記好了。


如果你看到了這筆記,那就意味著今劍成功的把它交到你手裡啦。


不知道你會挑眉驚訝還是覺得無言,總之想表達的是我套路人的功夫也不輸你的哼哈哈哈!


你一定很好奇我最近在瞎忙些什麼吧?不過我才不會老實告訴你呢(笑)


裡頭的內容在結束後可以讓本丸的大家看一看。


至於現在,請你從頭到尾的看完它吧。


於三年前的九月十二日,我(對官方看板郎三日月的美色感到心動)成為了審神者。


初始刀是加州清光,初鍛刀(沒記錯的話)是五虎退。


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我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菜雞慢慢地成長,領著你們開闢了一個又一個、新的戰場。


出於對新選組的喜愛以及初始刀的特殊地位,清光在那時候可說是萬年近侍,我也很喜歡這個渴望被愛被珍惜、奶貓似愛撒嬌的孩子。


看了許多許多同人創作,我更喜歡他跟安定之間的羈絆了,平日打打鬧鬧、日常拌嘴,踏上戰場時化作彼此最強悍的後盾。


其實你們也是這樣的啊,即便是不同的刀派,一定也能在戰鬥中全心全意的將自己的後背託付給對方的。


因為你們是我的刀啊,絕對沒問題的。


……說是這麼說,只是那時的我戴上了厚重的迷妹濾鏡,眼底只看得到清光呢。


清光今天給我鍛了新刀、清光今天搓了好多金刀裝、清光是天使是鍛刀小王子……都是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很蠢很羞恥的回憶啊。


這是我要說的第一個抱歉。


抱歉啊,我是個失敗的領導者。


喂喂喂,先別皺眉想著如何反駁我啊。


整個本丸都是靠著你們支撐起來的,作為主人的我根本什麼也沒做,還在那時候忽略了許多許多非常努力、付出許多的刀劍男士們,我的確是該道歉的。


何況我還在那時候幹了件不可饒恕的事。


除此之外,那些大大小小的任性妄為累積起來可多的呢。


讓我拿年紀小塘塞過這些混帳事是不可能的,我還無法沒心沒肺到這種程度。


對,現在的我就這麼斤斤計較,誰都好說就自己不能放過。


我是慶幸那時候的自己還有底線的,至少陪伴我走來的你們一個都沒少,目前還在逐漸增加中。


真的太好了。


每天下課回家看到你們是那時候的我最期待跟開心的事。


我以為能夠一直這樣下去的。


是啊,我以為。


直到刀位漸滿還是學生的自己無能為力、一連串實習的通知下來、舊手機再也負荷不了新下載的遊戲,腦袋混亂一片的我匆促的、不吭一聲的離開了。


然後將你們就此拋諸腦後。


並在後續的三年期間,都不曾想起過你們。


藥哥啊,你還能若無其事地說那不是我的錯嗎?


就算你能,可是我不能啊。


我怎麼能?怎麼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回來,繼續笑嘻嘻的說著你們真好我好愛你們啊之類的話?


這是我該說的第二個抱歉。


對不起,什麼也沒說就這麼拋下你們一走了之。


我知道再多的道歉都消抹不了那三年間的寂寞到令人發狂的時光,但還是對不起。


你告訴我,在那些日子裡,你們並不覺得難過。


——因為一直在等待著我回來。


我不敢想像你們是抱持著什麼心情、日復一日地待在本丸裡等著一個幾乎不會回來的人。


我那時到底是個怎樣的混蛋啊,真是……


在三年裡,我畢業後成為了一個在職場上跌跌撞撞地努力生存的醫療型社畜。


從不知變通到差點被學姐吊起來打的菜鳥慢慢的變成開始熟練但偶爾脫線的傢伙。


然後在去年四月發現了自己有輕度躁鬱症,開始吃藥治療。


在這期間發現了精神科課本誠不欺我,即便是輕度,發作起來的感覺還是糟糕到不行。


每天都在失眠到凌晨睡沒多久就起床準備上班以及下班回家後持續的厭食跟失眠中不斷地輪迴。


很多時候都想尖叫跟自殘,更多時候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吶喊著想去死。


但我還是每天準時的出門上班,就算吃不下也會掩飾著讓其他人以為我有進食。


我還是站在這個喧囂到讓自己窒息的世界上,每天都吞著難吃的藥片在努力活著。


因為這是他們希望的。


作為唯一知情者的媽媽不能諒解,但她比我還要害怕我想死這件事。唯二知道我病情的姬友們鼓勵著我,一個努力理解一個同為病友感同身受。


服藥治療彷彿是在我狂躁的情緒上面覆蓋上一層厚重的包膜,沉寂和平靜過後僅存的是空白一片的思維和情感。


那還只是藥物的作用。副作用讓我厭食,檸檬葡萄柚、酒啊那些是別想了,因為沾一點就會心悸發抖。


而最讓我不能忍受的副作用是——那些藥讓我再也寫不出東西來了。


不吃藥會想死,吃了生不如死——這是當下的最佳寫照。


好吧,那就再活一陣子好了。我看著相識快十年的姐妹傳來的訊息,瞥了一眼放在角落的剪刀,最終放下手機一邊乖乖地吞著依舊難吃的藥一邊想著。


活著真的是很不簡單的事啊。


我猜你現在肯定眉頭皺的可以夾死蒼蠅,看到這句估計黑了臉來著。


沒事的啊,因為我現在好端端地待在這裡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穩定持續地吃藥治療快一年(還是半年?)後,在症狀還能自我控制的狀況我把藥停了。


除了難吃之外,那些藥讓我感覺自己跟死了沒兩樣。


再然後,和我同個學校畢業的學姐成為了同僚(還是後輩來著?),她問了些問題,我隨口回答後就勾起了想回來看看的心思。


在愁到差點把頭髮扯禿之前,我總算順利地把本丸安置在新手機裡啦。


之後的事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渣審神者回來了。


聽到清光的留守語音後我差點沒尖叫出來(被黑屏給嚇歪了),瘋狂道歉來著哈哈哈。


接著一邊熟悉日課一邊參加沒接觸過的新活動順便把幾個刃拉拔長大,然後就此發現短刀(小孩子)的美好……如果我今兒走的不是小兒科而是外科的話會不會踏上這條路就難說了。


總之,讓你們一個個都出門修行回來後,我冒著每天被振哥提刀追殺的風險開始立下了承包粟田口(短刀們)的野望。


……結果最後反倒給你套路了啊,嘖。


天知道我被糊一臉金刀裝那時候有多驚恐。


直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麼啊,對於這樣的自己以及願意接受我的你。


不過已經不重要啦,因為你們即使曾埋怨憎恨過,最終還是選擇了原諒——只因為愛著我。


為什麼不繼續恨著呢?明明我就是個這麼糟糕的人渣。


能這樣被愛著也太奢侈了,只要想到都會笑著落淚啊。


還有你啊,在那天半夜裡驀地重複了好幾次「大将の守りは俺に任せてくれ。自殺なんかしたくてもさせないよ」肯定是察覺到了我的狀況了,是嗎?


不會啦,因為你們都在,我才能繼續站在這邊啊。


——因為,你呼喚了我的名字了啊。


不論是永存的悲傷也好、傷口也罷,只要與你一起,我就能笑著說「那也不錯呢」。


若是跨越了那段黑暗的日子是為了跟你們再次重逢的話,非常值得。


我啊,真的由衷的感謝你們存在。


非常非常的喜歡你們,最愛你們啦。


因此在這名義上就任四周年、其實真正只有一周年的日子裡,我準備了禮物要送給你們。


咳,請你們包容一下我這個手工藝技能點為零、色彩搭配也是零的傢伙做出來的東西。


如果可以我也想每個色的都弄一點,不過手作課的老師感覺會黑臉,我就放棄了。


希望你們會喜歡,我的第一個成品就是送給你們的啦。


往後的五周年、六周年甚至無數年後,都一起度過吧。


答應了要讓你們更幸福的,我會更加更加的努力。


等我晚班回來,禮物就會揭曉啦。


好好期待吧(笑)』


——END。


補充跟碎念:


開頭的歌詞源自米津玄師的アイネクライネ,想了解意思可以去聽一聽原曲,真的很好聽。


基本上整篇自白後面都環繞在這首歌上頭,因為我的私心、也因為我的喜愛。


篇名跟內容嚴重不符合,總之就是想到就打上去的名字。


硬要說的話,發病的感覺就像整個人沉在無止盡的深海之中,無法動彈、無法言語,只能任由自己墜落到更深的黑暗裡。


我自己也不知道現在的狀態是好還是不好,總之跟從前的自己是不一樣了。


流失掉正向情感的我還能稱之為正常人嗎?我不在乎也沒想深究或探討,因為我是個社畜。


不敢稱自己是什麼人魚公主,頂多是渴望見一見自己思慕的人類的愚蠢人魚跟海巫換了一雙腿,失去了所有、踏著每踩一步就疼痛萬分的步伐來到朝思暮想的那人面前,與之共舞。


這場荒謬而絢麗、溫柔且悲傷的夢究竟什麼時候會醒來我也不知道。


但我為了不讓自己遺忘而留下的文字,希望未來的我也能在回顧時露出微笑呢。


記住了,這場漫長又短暫的夢裡,有很多人愛著你。


還有一個最特別的人說了愛你。


而你也愛著那個人,你也能夠愛人的。


不要忘記這一刻的溫暖跟滿溢於心的柔軟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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